聂启星从小跟在聂清如身边,聂清如又对他要求极其严格。
长久下去,他对聂清如又爱又敬又怕,还产生执念,很想让聂清如认可他。
聂清如对乔念的抵触何尝不是一种认可?
聂启星嫉妒、扭曲,也不是没有原因。
聂清如眼底最后一丝柔光收起来,冷冷的看他几秒,不带任何感情的质问他:“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我错了?”
影子这次没说‘不敢’,心里万分纠结痛苦,仰起头又望向坐在上首位的女人。
本来有千言万语。
可是触及对方苍老的容颜和那双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睛,又通通咽回去:“我理解女皇的选择。”.jújíá?y.??m
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的女人。
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经历的痛苦。
所以他到了现在也无法责怪她的选择是错的。
只是聂启星毕竟叫他一声宁叔,就这么年纪轻轻的死了,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。
聂清如从来不会回头去看自己任何一个决定,听到他说理解,神情缓和下来,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,突然问起来:“你找到那个女人没?”
“还没有。”
影子马上回答:“那人好像消失了,怎么也找不到。再加上周铮在乔念手里,我也没办法问他……”
“哼。”聂清如搁下茶杯,微红的茶水激荡,她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,冷笑道:“她倒是有几分本事。惹了这么大祸,还能逃得掉。继续查!”
尽管聂启星是她亲自选择放弃,可是她没忘记到底是什么原因逼着她做的决定!
她不可能让枢密院那帮老头子买单,起码要找個人来承担这次的责任。
那个惹出事情的女人,就是最好的发泄口。
虽然她很清楚,那个女人是聂启星强行留在身边,并不是自愿捅出大篓子…可那又如何?
聂清如长长的指甲刮过桌面,发出难听的喀呲声。
影子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,马上应下来:“是,女皇。”
聂清如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,抬眼问他:“独立洲那边,查清楚了吗?季凌风是怎么回事?”
影子回答的极快:“还没查清楚,我们的人还在查。”
“嗯。”聂清如也知道独立洲局势复杂,想要插手季家内部的事情更是难于登天,她倒不着急,只是催促道:“让他们查快点,这次别让那个孽障再抢先了!”
“是。”
影子跟她短暂交流过后,匆忙离开别墅去办事了。
聂清如独自留在别墅里,灯光渲染了她的眉眼,原本就锋利的不近人情的眉毛在灯光照射下,看起来越发的冷漠阴沉。
聂清如想起下午刚接到的消息。
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,又重重落下去,眼睛闭了起来,面上迅速恢复幽冷的表情。
那个孽障做事风格…可真是越来越像季无隼!
明明按照她的计划周家还能拖几天,现在看来拖不住了。
“不中用的东西!”
聂清如想到这次是周父自己去招惹孽障在绕城的亲戚,就气不打一处来,眉毛狠狠地皱在一起,看到周母打来的电话,她也不愿意接,丢下手机直接回房间去了。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