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自己,并且,一时半刻没有挪开的意思。
海凌尘觉得如果自己不说些什么,实在有些不太好;毕竟,这里是人家家里,面前的还都是傅伯筠的家眷,傅伯筠虽然可恶是一回事,但到底刚战死,留下一堆孤儿寡母
海凌尘心中轻叹,只得硬着头皮挤了半句,“我就是,我就是”
平日在京中都是旁人迁就他,他一个眼色,旁人就要硬着头皮,绞尽脑汁,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同他解释,眼下好像忽然间调换了位置,
虽然他一时半刻还没想清到这条,所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;但毕竟还是怪怪的,因为忽然让他开口说软话,他还得先把舌头捋直了
于是,伴随着海凌尘的语塞,是几个豆丁齐刷刷看着他。
他不开口,几个豆丁也不开口。
他眨眼,几个豆丁就也跟着他一起眨眼。
他挪动身体,几个小豆丁的目光就跟着他一起挪动。
反正违和的是他,不是他们。
海凌尘:“”
看来,装死是不成了。
海凌尘一声叹息,只能厚着脸皮说道,“我昨晚没睡好,着凉了,所以控制不住想打喷嚏”
e′o`唉
看给他逼的
阮陶也觉得难为他了。
就海凌尘这体格,丢在深山老林里睡上一整晚,再任凭他闹腾上一整晚,最后再洗个冷水澡,他的马着凉,他恐怕都不会着凉的
对
海凌尘自己也是这么想的
他从幼时起就被老爷子拎着特训
老爷子是什么人
大半辈子都在军中摸爬滚打,在老爷子的世界里,这就是他的全部心血。
和傅伯筠还不同。
傅伯筠是会说出,在西齐的边关打仗,打赢了也是输了这样的话,傅伯筠可以保家卫国,甚至牺牲性命,但他骨子里是厌恶沙场的。
但老爷子不是
老爷子骨子里是有军中情节的,恨不得拄着拐杖都要驰骋沙场如果能让他回边关
所以,老爷子一生的心血和精力都在军中,也将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军中。
傅伯筠很清醒,所以他可以不让儿子再走自己的老路;但老爷子和傅伯筠不同,老爷子的衣钵必须要人继承,海家不能后继无人。
对在老爷子看来,海家在军中无人,和“海家后继无人”一个道理
所以,当老爷子老了,不得不离开沙场赋闲在京时,京中的禁军就开始遭殃
老爷子没事就去校场操练禁军。
训练得比边关驻军还勤,连带着驻军起得比禁军饭堂里的鸡还早
禁军上下苦不堪言
但禁军指挥使在老爷子面前都不敢吭声,更不用说军中其他人。
原本禁军中就不乏世家子弟,来天子脚下是走个过场,镀金的,老爷子这么一折腾,京中跟着到处人仰马翻。
后来还是先帝开口,老爷子才肯偃旗息鼓。
但不去禁军,老爷子就只能在家中摆弄十八般武器,要不就是沙盘推演,但越摆弄武器,越沙盘推演,就越痒痒,很快,老爷子整个人都要憋出些毛病来了,只能拿家中的人操练。
大伯、二伯首当其冲。
但大伯、二伯从出生起,就一直跟着祖母在家中,而老爷子在关边,基本无暇顾及;等老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,发现大伯、二伯已经同京中那些挥金如土的世家子弟没什么区别。虽然不到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的程度,但刀剑拿着都费劲,更无论上阵杀敌
老爷子也想过将人掰回来,但人到了军中都哆嗦。
面对老爷子在军中的气场,两人不敢接话,甚至瑟瑟发抖。
在老爷子眼中,这两儿子都不成器
不配继承他的衣钵
所以,在父亲出生之后,老爷子就吸取了教训,从小就将父亲带在身边;父亲也跟着老爷子一道,驰骋沙场,老爷子最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,父亲也确实比大伯和二伯都更争气,让老爷子面上有光。
所以,最后父亲战死沙场,老爷子虽然伤心,但在老爷子眼中,精忠报国,战死沙场也是荣耀,就算马革裹尸也死得其所
但父亲过世,母亲悲伤不已,终日以泪洗面,郁郁寡欢,没多久也跟着父亲一道离世了,老爷子就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
就这样,他还没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走出来,就被老爷子拎在了身边,同吃同睡,亲自教导
在老爷子眼里,他是最像老爷子的
因为他是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
从小到大,老爷子对他宠爱,也严苛
即便在京中,也都按照当时在军中教导父亲一样,甚至更苛刻。
他天生就喜欢同老爷子唱反调,越大越唱
旁的家中,是爹娘拿着鸡毛掸子跟着儿子跑;在国公府,是老爷子提着刀枪棍棒,稍不注意被他撵上,是真要被当做“敌军”处理得
总而言之,在老爷子的训练下,不要说没睡好着凉之类的,就是有棵树能让他站着,靠着,他都能瞬间睡着。
当然,如果实在没有树也行。
反正也不妨碍他睡觉,因为更多时候,他靠着树睡着的同时,原本就会警觉。
所以,他方才真就是糊弄小屁孩儿的
嗐
他在京中几时这么绞尽脑汁过
今日竟然就是窜个门的功夫,便沦落到要说这些鬼话来哄这群小豆丁的程度
要不是
海凌尘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早前他被傅伯筠倒吊在树上的场景。
傅伯筠,你不讲武德啊啊啊啊啊咒你死无全尸
海凌尘心里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内疚占据。
虽然但是,他心里怎么都有些过不去
年少时候不懂事,长大了才知晓有些话当说,有些话是不当乱说的。
尤其是,对拿命在沙场上博弈的人。
所以,面对这些小豆丁,还有眼前的阮陶,海凌尘好像也硬气不起来特别是,他也没想到自己刚说完,团子就上前,“你是不是没有听身边管事妈妈的话,自己偷偷踢被子,所以着凉了”
嗯
海凌尘有些懵。
土拨鼠意味深长看了海凌尘一眼,古怪道,“说不定,是你没憋住,不小心把床单被褥弄湿了,然后自己着凉了吧”
海凌尘:“”
海凌尘惊呆
海凌尘以为自己听错了
傅长歌也以为自己听错了
傅四四不高兴了,“刘妈都说了,等长大了,就不会再尿裤子了”
只这一瞬间,偏厅中的空气都凝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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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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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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