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陶是真的头疼
但好像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总不能让团子做一晚上噩梦,再哭一晚上,所以,只能她头疼
头疼有大有小,虽然团子抱着她睡了一整晚,她也头疼了一整晚,但团子睡着之后的很久,这种头疼感其实有在慢慢减轻,并不是实在忍受不了。
而且,她也奇怪,除了团子睡着之后,其实团子没睡着的时候,好像这种头疼跟早前相比,也在慢慢减缓着。
阮陶好像隐约有所察觉,但又有些拿不住。
北上这一路,其实每日也都在同崽崽们朝夕相处。
虽然已经把崽崽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和同行的先生套牢在了一处,但难免还有一大段空闲的时间。
可让她疑惑得是,同样一件事,同样的相处方式,包括同样的崽崽,她的头疼反应好像真的慢慢在减轻。
就比如说,以前团子亲她或者抱她,都会有球形闪电;但昨晚,竟然好像没有
她拿不准是偏离人设的影响在慢慢淡化,还是自己的奈痛能力再增加
但今晨团子醒来,不像昨晚哭得那么厉害,所以也没那么伤心,反而看到昨晚是母亲带自己睡觉觉的时候,团子惊喜得就差上前亲她一口,被她及时制止,阮陶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挑战人设。
特别是,在余妈领团子离开,团子虽然舍不得,但还是听话出了屋中。可即便离开了,还是一步两回头看向身后的母亲这里,嘴角扬起,脸上天真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
然后,阮陶晨间就唤了林大夫来。
林大夫好像给夫人扎针都扎出经验来了
夫人肯定是有头疾的,这一点,毋庸置疑
但同时,夫人应该只有头疾
因为除了头疾之外,夫人她能吃能睡的,不仅精神好,还能应付老夫人和府中的各位公子小姐,真的是除了脑壳同以外,夫人她半点儿毛病都莫得
而且,根据他非常细致和认真的观察以及记录,夫人的头疾,是非典型性头疾
非典型性头疾就是,夫人的头疾不像普通的病症一样,有规律性和周期性,并且伴随其他病理表现,大夫就可以根据这些病理表情,和病症的规律性以及周期性来提前预防、减缓以及治疗病患的头疾
夫人的头疾和这些都不一样
夫人的头疾,啷个子说呐它比较心血来潮
心血来潮的意思就是,就像小娃儿哭闹一样,你明明看着他好好的,他说哭就哭了,一点征兆都没得的,也不会给你时间去预防和准备;夫人的头疾就是,明明看着夫人好好的,还在和府中的公子小姐说说笑笑,突然说头疼它就头疼了
总而言之,夫人这个头痛很霸道
关键是它不讲医学道理
这个就很让人头疼了
林大夫原本就是很喜欢钻研的大夫,北上这一路又只用照看侯府上下老夫人,夫人还有几位公子小姐,最多也就是些水土不服之类的,所以比起在惠城坐诊,林大夫反而有大量的时间研究夫人的病情
为了尝试能治好夫人的头疾,林大夫分别寻了贺妈,雅石,岚玳,紫米和海南,甚至还有阮赵,阮钱,阮孙等几位侍卫了解夫人的病情,以及日常的生活习惯,情绪变动和饮食等等,林大夫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,哪怕通过食疗,睡眠时间调整,午睡时间调整等等,来改善夫人的头疾之症。??
但啷个子说呐,前前后后,其实林大夫也替夫人问诊好几月了,林大夫觉得夫人的头疾说棘手,也不棘手;说不棘手,它也棘手。
棘手,是因为听说早前夫人家中的女性都有头疾的毛病,所以,这其中大抵是有家族血脉的缘由在;一般来说,这种基于家族血脉的病症都难根治,而且随着年岁的变化,这种病症会越来越重,所以林大夫觉得棘手。
但同时,棘手中也有不棘手,因为万幸得是,同夫人家中的其他女眷相比,夫人的头疾症状绝大多数时候是很轻的,并且也很短,只要他施针,这头疾之症来得快,也去得快。
更重要的是,夫人的头疾就是头疾,并未关联出其他病症,比如说由头疾带出恶心反胃不适,由头疾带出心跳加快,四肢无力等等。
夫人的头疾还真就只是头疾,只需要头疼医头,甚至只需要扎针,连汤药都不需要就能很快痊愈
这种病症表现,在林大夫的行医生涯中都很少见。
而且,从医学上来说,很多这种只有单一表现的蹊跷病症,很可能只是一种暂时性的不适应病症,或许,在某个时间点就能自然痊愈。就像婴儿对某些食物产生反应,起红疹,但年纪稍微大些,对这些食物的反应就消失了一样。
再加上夫人原本在安堂就是集府中万千宠爱于一身,从未这般劳心劳力过;但转头到了惠城这处,刚新婚,就遇到南平侯府接连遭逢变故,都不能说变故,是巨变,这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接受不了。
所以,根据林大夫这几月对夫人病情的推断,夫人的头疾极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接连受了刺激导致。
好在夫人大气,并未郁结在心,所以适当通过扎针这样的方式就能减缓、甚至暂时消除头疼。
而且,林大夫扎了这么久的针,或多或少扎出些经验来了
依次将夫人每次犯头疾的时间列出来,好像都是在见过府中的公子小姐之后
所以,当林大夫一面取针,一面同阮陶说完这一大段推论的时候,阮陶都惊呆:“”
好家伙
阮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
一路上光想着让林大夫扎针,竟然都没留心发现,林大夫竟是一个观察力,敏感度和归纳总结能力都很厉害的大夫。
刚才这一大段总结呈词,不简单呐
若是再让林大夫多观察和总结一段时间,恐怕
阮陶心中唏嘘,林大夫只做一个大夫都可惜了。
不对,职业不分贵贱。
应当说,林大夫单纯只做一个大夫都可惜了才是
“替我送送林大夫。”阮陶吩咐了声,海南去送。
但海南刚走,岚玳和紫米就欢喜来了屋中,“夫人夫人,方伯来了”
哦,方伯。
呃
哪个方伯
阮陶仔仔细细从脑海中搜索关于方伯的信息,但是好像没有
一般这种应该有,但没有的情况,阮陶都很头疼,因为,大抵又是认识原主,但她没有印象的。
尤其是,岚玳和紫米还这么欢喜和兴奋,那说明一定是两个丫头都很熟悉和亲近的人,换言之,也同原主熟悉的人
安堂阮家虽然离得远,但阮家毕竟在京中,她们今日就会抵京,那大抵来的,应当是在京中的阮家奴仆。
还是同原主很熟悉的奴仆
果真,她问完,岚玳便笑,“就是府中的管家方伯呀夫人,我们都不知晓,原来大人让方伯去了京中做管家,所以,这次夫人入京,大人就让方伯来接夫人回京了。”
阮陶:“”
岚玳短短的几句话,迅速给阮陶提供了几条信息。
第一,这个方伯应该是安堂阮家的管家,所以,同她也好,贺妈和雅石、岚玳,海南,紫米也好,都很熟悉,并且亲近。所以,当得知是方伯来接她们的时候,岚玳和紫米都很高兴;
第二,她问的那句“哪个”方伯,算歪打正着。因为这位方伯好像早前一直在安堂阮家,所以在她看来,不应该出现在京中,所以她这么问在岚玳和紫米看来,反倒合情合理。而且,方伯从安堂来京中应当是在原主出嫁之后的事,所以原主也好,贺妈也好,还有雅石、岚玳几人也好,对此事都不知情;
第三,方伯,是岚玳和紫米口中的大人,也就是原主的父亲,兵部侍郎阮涎沫派来接他们的。阮赵之前给她星图山地形图的时候,就同她说起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阮涎沫不仅在盲山这些土匪中有威信,而且,能绘制出这么详细的星图山地形图,更对原石渡口,江安渡口,还有运河连接两江这些工事都了如指掌所以,她这个兵部侍郎父亲也不是白给的,否则,傅伯筠这么小心谨慎,处处安排周全的人,也不会轻易同他结盟合作。所以,她这个爹,是兵部侍郎,但应当远不止一个简单的兵部侍郎;
想到这里,阮陶已经一头包
但还有第四。
阮陶继续。
第四,贺妈给她的心里已经提及过了,爹已经安排了小厮和奴婢到鹿鸣巷的宅子里伺候,这些小厮和奴婢都是留给她的;眼下,爹又让方伯来了此处。贺妈已经入京,所以爹肯定知晓宋伯没有同他们一道抵京。宋伯不在,爹又在这个时候特意安排了方伯来接她。恐怕接她只是一部分,另一部分,是让方伯特意来同老夫人,还有府中的几个孩子照面的。然后结伴入京,熟络了,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。所以,如果她没猜错,爹应当是想留方伯给她用。
阮陶心中唏嘘,方伯还没来,就听岚玳同紫米在一人一句,方伯可身高八尺呢,方伯身形修长,但相貌看起来可能就有些凶,但是其实人很亲和,很好相处,还有,方伯贪酒
于是,在方伯来苑中之前,阮陶就已经听了一脑袋的八卦。
等方伯到跟前的时候,阮陶又看了看岚玳和紫米人和亲和,很好相处,这两条她是看出来了。
但身形修长,相貌看起来有些凶,他们说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吗
阮陶再次看了看眼前这位溜圆溜圆,看起慈眉善目,从进屋开始,就一直在笑,而且笑得合不拢嘴,三句话就要打一个哈哈的老人家,实在看不出哪一点穷凶极恶了。
而接下来得一幕,就是紫米在一旁提醒,“方伯是看着夫人长大的,许久不见夫人,看模样,方伯是真的高兴了”
看着她长大的
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事先没提及。
阮陶头疼。
贺妈和雅石都不在跟前,如果方伯问起来,她什么都不知晓,这不分分钟掉马吗
贺妈和方伯还不同。
贺妈是见过原主嫁到南平侯府之后遭遇的一系列变故,也同她一道经历了这些变故的。所以,贺妈亲眼目睹了她的处境,见过了她的不易,所以贺妈会,且一直会站在她的立场,诸事从她的角度出发去处理和解决问题,所以,贺妈会觉得她性格变化是因为遇到了这些事,然后不得不逼自己改变。
贺妈能理解她,甚至感同身受
所以,贺妈诸事都以她为先。
但方伯不同。
方伯是父亲派来的。
能做到管家这个位置,首先,洞察力不会低。
其次,一定很得父亲信任。
就算岚玳和紫米口中的方伯再和蔼可亲,也是站在原主的父亲,阮涎沫的立场上。方伯是看着她长大的,原主性格上的变化恐怕瞒不过方伯的眼睛。瞒不过方伯,就等于瞒不过阮涎沫。
所以,她眼下要做的,不是怎么隐藏,因为怎么藏都不可能藏的住;她要做的,是怎么让方伯相信。
方伯相信,就等于阮家家中信了一部分。
阮陶忽然想起了林大夫刚才说的一大堆极富有逻辑的话
阮陶朝紫米吩咐道,“昨晚同团子一道,实在没睡好,刚才林大夫扎针的时候好难得才好了一会儿,眼下又开始隐隐作疼。今日还要入京,事情一大堆,头疼太耽误事了”
阮陶说完,又一声叹息,“林大夫应当还没走远,再请他回来一趟吧。”
还没走远的林大夫,阿嚏
于是,刚才还欢欢喜喜看着自家小姐,但话还没说到两句的方伯,转眼又见林大夫拎着药箱回来,重新给小姐扎了一头针。
阮陶顶着一脑袋针,淡定笑着,“好了,方伯,继续吧。”
方伯嘴角抽了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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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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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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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你提供最快的反派继母今天又头疼了吗更新,第227章 林大夫的猜想,以及方伯登场免费阅读。: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