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岸响起了深沉悠扬的号角声,士兵们火速行动起来,来到了自己的战位,紧张地盯着江面。
此时南岸连绵数公里的防线上,已经设置了三百多座箭塔,这些箭塔全部是用石头堆砌而成,非常坚硬,上面设置了八个射击孔,与其说这是箭塔,倒不如说是碉楼了。
大周船队来势汹汹,很快双方距离就只剩下二百多米。
“射击!”
箭塔上的士兵们开始疯狂射击,巨大的石弹和两米长的弩箭自然是远程攻击的绝对主力,乌泱泱地飞了出去,有的落在水中,有的打在大周艨艟的船体上,发出轰隆隆的声响。
而大周的船队也开始了还击,两米长的弩箭每一根都有小孩手臂粗细,箭头通体由精铁铸就,再凭借巨大的惯性,完全可以破开箭塔的砖墙。
一座箭塔当中,两名弓箭手正在操作着一座巨大的弩炮瞄准射击。
“往左边点,往左边点。”
“妈蛋,你的手不要抖啊。”
“射准点,我们的弩箭可不多啊。”
“靠,你丫的别说话了。”
两面弓箭手正在拌嘴,忽然他们眼前的那面砖墙轰然炸开,一根巨大的路线伴随着恐怖的破风声呼啸而来,猛的扎进了哨塔的内部。
而弩箭冲击所带来的无数砖石碎块也在同一时间四散开来,像是暴雨梨花一样炸进了两名弓箭手的体内。
可怜这两名弓箭手,身上顿时出现了十几个窟窿,有大有小,鲜血淋漓。
他们两个甚至来不及惨叫,脑袋就被一块尖锐的砖石碎片整个削了下来,变成两具无头尸体倒在血泊当中。
双方的远程交锋异常激烈,你来我往不分伯仲。
很快的,一块石头精准的砸中了一艘艨艟战船的腰间缝合处,这艘艨艟战船顿时被炸出了一个窟窿,两块主体船板裂开,河水倒灌,惊得里面的水手哇哇大叫。
但是再怎么叫也无济于事,这艘船缓缓沉没,里面的水手和士兵们连忙跳水自救。
第一艘艨艟沉没了,很快就是第二艘、第三艘……
偌大的南离江江面上,恐怖的呼啸破风声不断,石头和弩箭砸中木板和砖墙的声音此起彼伏,夹杂着士兵的惨叫,还有将官的呵斥声,形成了一幅惨烈的战争景象。
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,最终大周退却。
看到敌方的船队缓缓离去,南部诸国联军发出兴奋的吼声。
“胜了,我们胜了!”
“大周国也不过如此呀!”
“哈哈哈,有我们南部诸国在,大周的兵锋到此结束,休想再南下一步了!”
士兵们疯狂地喊叫着,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憋闷。
虽然相隔一条大江,但是大周还是为他们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,尤其是那战无不胜的大周铁骑,更是让这些小国的士兵们心中揣揣,睡都睡不好。
几位统领也是弹冠相庆,能够击退一波大周的进攻,也让他们信心大振。
“这大周,也不过如此呀。”
“我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妖魔鬼怪呢,结果两次被我们打败,呵呵呵,也不是我们太强大,只能说青云国、樱木国这些强国脑袋有坑,名不副实罢了。”
今天的一场大胜,让南部诸国兴奋了许久,甚至晚上几位统领还吩咐火头军杀猪宰羊,让士兵们吃了一顿好的。
等到第二天,敌人再次新增了十几艘艨艟,加上昨日剩下的,船只总数量变成了二十五!
看着比昨日庞大了几分的敌军船队,南部诸国联军这次却没有害怕,只是大喊着:“快,那帮孙子又来了,大家准备好。”
“还按照之前的来,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!”
“吸取昨日的教训,箭塔内的士兵做好防护,将昨晚准备好的木板抬起来作为掩护,同时把重型投石机也拉过来!”
“呵呵,今天我们的火力比昨日强了许多,更不怕他们了!”
南部诸国联军士气高昂,红着眼开始了战斗。
又是一如既往地远程轰击,双方根本就没有近战的机会,大周的艨艟战船也看到了大江南岸布满了栅栏和铁黎簇,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,就算登陆上去也无法发动冲锋,只会被当成活靶子。
半个小时过去了,大周的艨艟战船似乎也怕了南部诸国联军的强悍火力,在损失了两艘战船后就开始撤退,在南岸防线的远程打击范围边缘处游曳。
“哈哈哈,看到没有,他们被我们打怕了,他们撤退了!!”
“这是第几次了?第三次了吧,不可一世的大周再次被咱们打败了!”
“我们是小国又如何?我们实力弱,所以我们团结,不像大周,百战百胜,肯定是飘了。”
“不过说实话,这几天他们损失了至少十几艘大船了,这大周可真尼玛有钱呀。”
最前线的士兵们慵懒地坐在地上,抱着武器休息着,含笑打趣。
几位统领也都哈哈大笑,心情畅快。一人说道:“如果大周就是这种水平的话,那我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。”
“是呀,他们又被我们打败了,而且打法直来直去,大周国那位被传得很神的兵仙韩信真的来了吗?”
“我怎么感觉不像是兵仙在指挥战斗,而像是一个傻子在指挥战斗?”
几位统领都哈哈大笑。
他们正笑着,忽然有人收敛了笑容,扭头向西方看去。jújíá?y.??m
只见遥远的西方,烟尘滚滚,一条黑线出现,像是滔天的洪水朝他们冲了过来。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