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阵快结阵”
吕文德踏上南岸,便感觉大地颤抖,听见雷鸣般的马蹄声,似雨点般落下。
刚登陆的士卒,抬头一看,便见一队蒙古骑兵,扬起弯刀,向他们撞击过来。
一时间,踏上陆地的士卒,连忙摆出一个前弓步,将盾牌提到胸前,身子缩到盾牌后,将长枪刺出,枪头瞄准敌骑,做出防守的姿态。
齐军士卒迅速靠近在一起,不过阵形未成,蒙古马军已经冲到跟前。
“蛮子去死”一名蒙古军官面目狰狞,扬起弯刀,噼向吕文德的脖颈。
他的刀又急又快,不过吕文德长枪,同样快如闪电,在骑兵接近的瞬间,一枪刺出,枪头直接扎入蒙军胸膛,将蒙军捅得身体倒飞着离开战马。
“砰”蒙古骑兵被捅落,战马却继续前冲,撞在盾牌上,把吕文德撞一个踉跄,险些倒飞出去。
在吕文德身边,一名士卒则被撞到,然后又被踩了过去。
齐军刚上岸,阵形未成,冲上来的蒙古马军,战马冲撞,弯刀噼砍,滩头的齐军拼死抵抗。
蒙古骑兵被齐军捅落下马,未及列阵的齐军,亦被蒙军战马撞飞,被弯刀砍倒。
一时间,河滩上步骑绞杀一团,战马嘶鸣,将士呐喊,杀声震天。
吕文德连忙稳住身子,同吕文焕等人靠在一起,结成一个小阵。
滩头不大,蒙军骑兵一冲,齐军便被压制无法上岸,而这时赶来的蒙古骑兵,还在不远处聚集,很快就会发起下一波冲击。
河面上,齐军大船吃水深,无法靠近岸边,船上的弓箭手,够不到河滩,不过赵泰听从吕文德的建议,在船上装了弩床。
先锋官王秀站在甲板上,看见蒙古骑兵冲击滩头齐军,急忙喝令,“弩床弩床”
第一波蒙古骑兵刚冲过来不久,远处又汇集了数百蒙古骑兵,为首蒙古军官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拍马而出,身后骑兵趋之若鹜。
蒙军很清楚,绝对不能让齐军在滩头立足,必须杀光登陆的蛮子,把他们赶进淮河,否则后续的齐军就能源源不断从滩头登陆。
数百蒙军面目狰狞,正奔驰之际,空气中忽然刮起“嗖嗖”的劲风。
几十根长矛一样的大弩箭,从交战齐蒙两军头顶飞过,直接射向奔驰的马群。
“噗”的一声响,弩箭直接射穿马颈,又破开骑兵身前盔甲,将骑兵身体洞穿,战马和骑兵奔驰中,向前栽倒,激起团团黄尘。
这时大船之前的小船上,等待登陆的齐军,也拿起弓箭,斜指天空,向滩头前方抛射一波箭失。
第二波冲击的骑兵,接连中箭坠马,冲击速度明显一滞。
“快结阵”吕文德见此,连忙怒吼。
河滩上,三五成群,结成小阵的齐军士卒,连忙相互靠拢。
蒙军第二波骑兵冲上来时,齐军已经形成一道阵线,站在前排士卒,齐齐怒吼,“突刺”
长枪斜刺出去,快要撞上的蒙军骑兵,面露惊恐,纷纷扯动缰绳。
一名蒙将勒得战马前蹄悬空,马身几乎竖起,齐军齐刺的长矛,距离马腹只有一寸。
战马被蒙将勒得原地转弯,打马回撤,而这时第一波冲击的骑兵,马蹄陷入浅滩的软泥中,已经失去速度。
他们一失去速度,已经被赶下河,站在水中的齐军士卒,立时抄着长枪,便又杀了上来。
一艘艘小船,接连冲上浅滩,齐军像下饺子一样跳下船,然后涉水上岸。
河滩上的蒙军骑兵,立时遭受围攻,不是被长枪捅死,就是被扑下战马,乱刀砍杀。
剩下的蒙古骑兵见势不妙,连忙催动战马,从齐军阵线的缺口,冲了出去。
这时齐军打退蒙军冲击,登陆的士卒迅速在河滩上列出严密的阵型,而远处的蒙军看见密集的步阵,不敢直接冲击。
他们骑在马上,焦急地观察,当赶来的蒙军又汇集了千骑后,才再次发起冲击。
不过,他们大多是轻骑兵,不敢直接撞击,而是向齐军阵线,奔射箭失。
齐军盾牌在前,长枪在后,面对铺天盖地的箭失,不断有人中箭倒地,整个阵线却纹丝不动。
在步军站稳滩头的同时,跟随前锋过河的工匠营,立刻在水中搭建起了临时码头。
此时,蒙古骑兵聚集还不多,又都是轻骑兵,无法冲击齐军,只能看着齐军大船,停靠临时码头,船上的士卒鱼贯下船。
大批神臂弓手,刚踏上码头,稍作集合,便跑步登上河滩,而后奔射的蒙古骑兵,便遭受了神臂弓的打击。
“王指挥”
王秀走下船,带着士卒登上河滩,满脸是血的吕文德等将立时上前行礼。
王秀看了眼情况,沉声道:“幸亏方才蒙古骑兵不多,不然我们未必能够站住阵脚。”
吕文德道:“弟兄们已经结阵,蒙古骑兵想把我们赶下去,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王秀道:“不能轻敌。鞑子主力还没到,就怕他们有重骑兵。”
正说着话,大地微微颤抖起来,王秀和吕文德扭头看去,只见远处黄尘滚滚,无数骑兵,万蹄践踏大地,如洪流般疾驰过来。
“鞑子主力到了”吕文德惊呼。
王秀当即挥手喝令,“快把拒马、鹿角搬运下船,船队立刻返回北岸。”
蒙军主力越来越近,齐军士卒慌忙从大船上运下各种物资,冲上岸边的小船,则被推回水中,船夫摇着船橹,将船驾回北岸,再去运送北岸齐军过来增援。
撒兀儿并未走远,他奔出一阵后,觉得不太对劲,只令三千骑兵继续南下,而他则原地等待。
果然,天刚亮,楚州段就有斥候点燃了烽烟,撒兀儿急忙回奔,可还是迟了片刻。
就这么一会儿工夫,齐军已经占据滩头,前锋完成了登陆。
这时五千蒙军骑兵在远处勒住马缰,与先到蒙军合兵一处,先到军官马上行礼,“万户蛮子已经在河滩登陆。”
撒兀儿神情愤怒,他打马上前,眺望河滩,粗略一看,便愤怒道:“蛮子不到万人,只要再下波蛮子登陆前,把他们赶下淮河,我们便还有机会”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