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明昭显然也没料到,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。
怎么说着说着,就吵了起来呢。
以前他知道,冯澍青与姑母的母女关系不好,没想到,居然会不好到了这种地步。
他第一次见这种场面,一时间不由得傻了。
经由傅之玉的提醒,他连忙回了神,脚步匆匆跟着冯澍青后面追了出去。
冯夫人气得,红着眼睛将一整桌的膳食,统统都给掀翻在地。
“混账东西她怎么敢,怎么敢这样顶撞我”
“我要被她气死了。我好心关心她,她不但不领情,居然还怨恨上我了。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冤家”
她气得头晕脑涨,身子趔趄了几下,险些摔倒。
傅之玉立即搀扶住了她的胳膊:“姑母,你没事吧”
冯夫人再也忍不住,痛哭流涕地哭了起来。
“我的命可真是苦啊,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与我唱反调的孽种啊。要是早知道,她这样忤逆不孝,我早该在生她的时候,将她给掐死了。”
“想当年,我为了生下她,差点大出血死了。她不感念我这个母亲的恩情就算了,居然还这样对我我我真的要被气死了。”
她捶胸顿足,懊恼得不成样子。
傅之玉脸上满是焦急担忧:“姑母,你别这样,你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住大夫都说了,让你别那么大喜大悲,否则会伤及身子的。”
她扶着冯夫人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而后,她忙前忙后,亲自给冯夫人倒茶,揉心口,捶背。
她忙得额头几乎都冒汗了。
冯夫人看了,一阵感动。
她紧紧地握着傅之玉的手:“玉儿,你可真是体贴,你怎么不是我的女儿,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呢要是你是我的女儿,我一定会把全世界的好东西,都捧到你的面前。”
傅之玉抿着唇角,冲着冯夫人撒娇。
“我从小就在姑母的身边长大,我早就将姑母当成是我自己的母亲了。其实,我与姑母的感情,比与我母亲的还要亲。你就看看,我一个月能在家里住几天,又在冯家住几天就能知晓了。”
“我喜欢与姑母待在一处我真的觉得,或许上辈子,我与姑母才是母女。姑母,难道你会因为,我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,你就不愿意拿我当你的女儿吗”
冯夫人连忙摇头,不由得破涕而笑。
“那哪会啊就算你不是我生的,我也早就当你是我的亲女儿了。亲女儿都没像你这样贴心冯澍青只会气我,玉儿,唯有你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。”
这么多年,傅之玉时常陪在她的身边,哄她开心,照顾她起居。
她们之间的感情,早就胜过与冯澍青的母女之情了。
如果可以,她真希望,傅之玉是她的女儿
冯澍青心情很不好的,走下楼梯。
走到大厅的时候,她突然脚下一空,差点摔倒。
还好听雨一直都扶着她,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你的脸色,真的很难看,双手也都是冰凉的奴婢真是想不通,夫人为何要那样对你啊。”
“今日,这原本是个欢喜的日子,怎么就突然闹成了这样”
夫人与她家姑娘,可真是针尖对麦芒,一两句话都能吵起来,哎,这是母女啊,又不是仇人。
怎么就怎么就这样大的火气与偏见呢。
听雨是百思不得其解,同时也非常心疼自家的姑娘。
摊上这样一个拎不清的娘,也是姑娘倒霉。
冯澍青扶住额头,只觉得脑袋顿时传来一些眩晕:“我有些不舒服,扶我先到空的椅子上歇一会儿。”
听雨连忙应了,寻了个空的位置,扶着冯澍青坐下。
柜台那边的掌柜,看了冯澍青好几眼。
他越看越觉得,这位姑娘怎么那么眼熟呢
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
一时间,他也想不出来,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
傅明昭跟着追了下来,他看着冯澍青还没离开酒楼,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。
他连忙走过去,语气格外关切地问:“表妹,你别和姑母置气了,她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。”八壹??
冯澍青心里烦躁的厉害,她抬头冷冷地看向傅明昭:“我现在非常不舒服,你能别在眼前碍眼了吗”
傅明昭一怔,怎么都没想到,冯澍青居然会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他。
他不由得有些恼了:“表妹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我好心关心你,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呢”
冯澍青的声音很是清冷,一字一顿道:“我就是这样不识好歹了,所以也请你收起,你那些龌龊的心思。我早就对你说过,我对你没有意思,也绝不会嫁给你。不管是你,还是傅之玉,都休想左右我的人生。”
“我没时间,与你多做纠缠,你要是还要脸,就该知情识趣主动离开,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,不要再惹我厌烦。”
傅明昭从小到大,可谓都是在旁人的奉承讨好中长大的。
他认识的女子,也皆都对他温柔体贴,柔情似水。
那些女子,哪一个不是刻意地讨好他,使劲手段,也不过是想得到他的一些爱怜罢了。
他对她们只是一时新鲜。
冯澍青才是他心底的白月光,他自然不会对待其他女人的态度,去对待冯澍青。
他以为,他只要表现得温润如玉,温柔似水,冯澍青就会放下她高高在上的架子,对他动心,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妻子,与他携手共度一生。
却不想,冯澍青不但不知好歹,她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,给了他这样的难堪
这个委屈,这口气,他如何能咽得下去
他活这么大,都没受过这样的欺辱。
傅明昭紧握着拳头,敛了嘴角的笑意,目光阴冷的看着冯澍青。
“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那么多年,你就蹬鼻子上脸,不给我半点面子,狠狠地践踏我的尊严冯澍青,我劝你见好就收,千万别再做,触碰我底线的事情。”
冯澍青丝毫没将傅明昭放在眼里。
她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:“看来,我刚刚那些话,显然是对牛弹琴。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,她懒得再与他废话。
冯澍青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,她缓缓地站起身来,让听雨去喊马车。
她再没看傅明昭一眼,全然无视掉了他这个人。
傅明昭被她脸上露出的那抹轻蔑笑意,给彻底的刺激到了。
他的眼睛泛红,目光冷冷地凝着冯澍青离去的身影。
她怎么能这样嘲笑他
她怎么能这样肆意践踏他的底线与尊严
难道,就因为他喜欢她,她就能肆意妄为地羞辱他,嘲笑他,讽刺他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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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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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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