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宁愿直接死了,也不愿遭受这样痛苦的过程。
可是,萧玄睿根本就不理会他们。
他一张脸铁青,满是酷寒……
他眼睁睁地看着,周仝拿了一张桑皮纸,含了一口烧刀子,喷在上面,贴向那个穿着白色衣袍微胖的大夫脸上。
白袍大夫吓得,当即便尿了裤子。
他抖着身体,大喊自己冤枉。
周仝见他,到死了还执迷不悟,不肯招供,他没有任何犹豫,当即便贴上第二张,第三张……
直到第五张桑皮纸贴上,那个大夫渐渐地不动了。
剩下的那个青袍大夫,瞪大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,断气身亡。
他脸色惨白,胆战心惊,整个人恐怖到了极致。
周仝揪着衣袖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他一双眼眸凉津津的,扫向剩下的这个青袍大夫。
“看来,你也想和他一样,想以这种痛苦的方式下地狱了。既是如此,那本官就成全你……”
青袍大夫神魂聚散,他拼了命的激烈挣扎。
“不,我不想死,别杀我……”
周仝脸色冰冷到极致,捏着桑皮纸便朝着他的脸上贴去……
青袍大夫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死亡的恐惧,他歇斯底里地哭道:“别杀我,我……我招了,我把我知道的,全都告诉你们。周大人,求你别杀我……”
他这一声招供,让周围的众人,纷纷都松了一口气。
周仝将桑皮纸,放回原位,当即便让人给青袍大夫松绑。
青袍大夫吓的,整个身体都是绵软无力的,他瘫倒在地,缓和了好一会儿,才渐渐的平静下来。
萧玄睿死死的盯着青袍大夫,那一双眼眸,盛满的皆是杀意。
青袍大夫什么都不在乎了,他豁出一切,只想保住自己的命。
所以,他抬手便指向萧玄睿,掷地有声的说道。
“这一切,都是睿王安排的。是睿王安排我们,让我们随着赵家公子,来宴王府毒害宴王。我们出发时,宴王就对我们说,无论如何,他都不允许宴王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。”
“他让我们见机行事,不管是下毒,还是用其他什么方法,务必要让宴王毙命。我们全家的性命,都被握在他手里,所以我们不得不从……”
“谁知道,我们随着赵三公子来到宴王府,我们还没动手,就被宴王府的人给擒拿了。现在,我们的药箱里还藏着,毒性巨大的药物。”
周仝轻笑一声,当即让人,去翻药箱。
黑羽卫很快便翻出了青袍大夫所说的毒药。
这下子,人证物证俱全,可谓是证据确凿。
周围顿时陷入一阵寂静。
宋徽眸光晦暗,冷冷地看向萧玄睿:“睿王,事到如今,你还不认吗?”
旁边的那些孤臣,当即便群情激奋,跟着呵斥。
“睿王,你真是胆大包天啊。宴王可是你的皇叔,你居然如此明目张胆,用这种方式毒害他。”
“是啊,睿王你太过分了。这次,我们一定要向圣上上奏,治罪于你,否则,南储国法何在?”
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更别说,你还是只是一国王爷。”
“呵,看来素日里,睿王的那些贤明,都是伪装而来的。你连你的皇叔,都敢加害,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?”
“想当年,先皇还留下旨意,不得任何人,以任何名义暗害宴王。陛下当初,可是答应了先皇,如今睿王这样做,岂不是违背了先皇意愿?”
“对啊,这次,若是陛下再不严惩睿王,如何向先皇交代?我等,都是南储三代老臣,等到哪一天下了地狱,我们如何向先皇交代?”
“同僚们,这次无论如何,我都得让陛下严惩睿王,否则,我宁愿跪死在金銮殿上。”
“我也是,我这就进宫觐见陛下,如果陛下还要包庇睿王,我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。”
“我也是……”
“带我一个,是可忍孰不可忍,家有家规,国有国法,决不能因为他是王爷,就要姑息他的罪名。”
“走,我们一起入宫。”
“走……”
那些孤臣满眼都是愤慨,他们激动万分,彼此携手就要朝着府外走去。
萧玄睿的太阳穴,忍不住砰砰直跳。
他连忙趋步上前,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他态度极其恭敬,朝着他们鞠了鞠躬:“各位大人,你们肯定是误会了。事实的真相,并不是如此……本王是被人牵连了。”
“这一切,都与本王无关啊。这全都是因为赵翌,他对本王心存不满,所以才想污蔑陷害本王的啊。”
赵翌气得要命,没想到,到了现在,萧玄睿这个杀千刀的,居然还想着要拉他垫背?
他咬牙切齿的怒吼:“萧玄睿,你个王八蛋,你到底要不要脸啊。明明是你策划了这一切,你却想让我替你背黑锅?”
“你害死我赵家两个兄弟就算了,如今你居然还想要我的命?你个不要逼脸的贱货……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虚伪的脸。”
赵翌说着,便从地上爬起来,欲要扑向萧玄睿,和他拼命。
谁知,突然有人从外面冲进来,一脚踹在了赵翌的胸膛,将他整个人都给踹飞。
“混账东西,我赵家怎会会有你这么一个败类子孙?”
云鸾蹙眉,她立即让黑羽卫去查看赵翌的情况。
赵翌狠狠的摔在地上,捂着胸口吐了好几口血。
他眼底带着诧异,不可置信的看向刚刚踹了自己胸膛的人。
“祖……祖父……”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右丞相赵崇。
赵崇眼底满是怒意,他指着赵翌,继续破口大骂:“你素日里给我惹祸就算了,如今,你居然敢算计到睿王头上去了?你的胆子,怎么会如此大?”
“我赵家,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,祸害家族的混账东西?”
赵翌彻底的懵了,他哭丧着声音解释:“祖父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我没有吃里扒外,我也没有祸害家族啊。这一切,全都是萧玄睿这个王八蛋,让我做的……”
“我是被他害了,他想拉我垫背,他想杀我灭口。祖父,我是无辜的,我是冤枉的啊。”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