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眼底满是惧怕,她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,正向她涌来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柳嫣然,只抖着声音求饶:“柳小姐你息怒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看到的。你放心,我绝不会往外说的,我会守口如瓶,不让其他人知道的……”
柳嫣然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丢人过。
她所有的骄傲与矜贵,全都被萧廷宴踩在了脚下狠狠的践踏。萧廷宴是她的朱砂痣,即使他如此无情对自己,她也不会怪他。
可是这个宫女就不一样了,她看见了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刻。
如果她放过这个宫女,宫女肯定会将她所有的狼狈卑鄙给说出去。到时候,让京都城的那些闺秀知道了,她们指不定怎么嘲笑她这个京都第一才女呢。
她的名声若是坏了,岂不是更没希望嫁给宴王?
柳嫣然摇了摇头,不,她绝不允许,有这样的意外发生。
她的眼底掠过几分杀意:“我相信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……”
宫女的脸色惨白,她当即便挣扎,奋力地挣脱柳嫣然的控制,想要逃走。
谁知,柳嫣然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块石头,她动作极快没有半分犹豫,狠狠地朝着宫女的头部砸去。
砰的一声,宫女的脑袋顿时鲜血四溅。
那鲜血有些迸溅到了柳嫣然的脸上……
她怕宫女死得不够彻底,又狠狠地砸了几下。
直到宫女的身子瘫软,没了任何的挣扎与声音,耷拉着脑袋朝后仰倒。
柳嫣然才松开了宫女的胳膊,将手里染血的石头给丢在了地上。
她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,冷眼看了一下已然断气,满身是血的宫女。
她神情极为淡定的,走到了不远处的湖泊处,清洗着自己脸上的血迹。
她整理好自己,若无其事地重新进了宴会。
她刚刚落座,淑妃便闻见了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“嫣然,哪里来的这么浓烈的血腥味?你刚刚出去,干什么去了?”
柳嫣然端起一杯茶,一饮而尽。
她一字一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,尽数告知了淑妃。淑妃听了,脸色一阵惨白,她捂着嘴巴,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嫣然。
“嫣然,你……你怎能如此大胆?你居然在宫中,如此明目张胆杀害宫女?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,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
柳嫣然不以为然地回了句:“姑母,那宫女看到了我狼狈难堪的一面,我不可能会留活口,让她败坏我的名声。唯有死人,才不会说出我的事情……”
“姑母若是真的心疼我,你还是赶紧派人,去处理掉那个宫女的尸体吧。”
淑妃心惊胆战至极,她怎么都想到不到这个侄女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。往日,她只听说,嫣然的身边时常换婢女,如今她只觉得细思极恐。
恐怕往日那些换掉的婢女,大部分都被她这个侄女给暗中处理了吧?
淑妃不禁一阵胆寒。这件事太过重大,她根本就处理不了,她吩咐宫人,去通知兄长柳邯山。
淑妃让柳嫣然留在这里,哪里也别去。
柳嫣然抿着唇角,缓缓点头,她的目光一直都凝着云鸾那边不放……
淑妃离开了宴席,与柳邯山碰了一面。
她将柳嫣然弄死一个宫女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邯山。
谁知,柳邯山得知这件事,没有任何的惊讶,他只淡淡的回了句:“我知道了,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。”
不过一刻钟,宫女的尸体便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。
一条人命,眨眼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。
淑妃抖着手,抓着柳邯山的衣袖:“大哥,嫣然她如此明目张胆草菅人命,你难道不觉得可怕吗?”
柳邯山眸光闪烁,他轻声一笑看向淑妃:“可怕?我倒不觉得,无毒不丈夫,嫣然能有属于男人的这份魄力,我觉得很是欣慰。成大事者,不能妇人之仁……”
“妹妹,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,待会你让嫣然出来,我带她去见一见睿王,有些事情,我要和睿王好好地谈一谈。”
淑妃的脸色惨白,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柳邯山。
“睿王?大哥,你什么时候和睿王有了往来?我们柳家不是想来,不参与那几位皇子的党争吗?”
柳邯山轻笑一声,眼底掠过几分勃勃野心。
“妹妹,你知道吗?柳家到了我这一辈,已然走到了顶峰。我们要是想要突破,想要得到更高的荣耀与辉煌,就不得不另辟蹊径。当年将你送入皇宫,还以为你能生下一个皇子,到时候我们扶持你的孩子,登上那至尊之位呢。谁知道,你进宫二十年,没有生下一儿半女。我们柳家没有依靠,自然要另寻出路……”
“睿王是这几个皇子中,最得盛宠,最有可能登上储君之位的人。所以,我与家里的几位堂兄弟商量了一下,我们打算和睿王联姻,登上睿王那艘大船……”
淑妃满是心惊,她惊愕地捂住了嘴巴,怔愣地看着柳邯山。
“大哥,柳家要和睿王合作?你要将嫣然嫁给睿王?”
柳邯山的眸光闪过几分晦暗,不置可否道:“以嫣然的身份,就算成不了睿王的正妃,也能成为他的侧妃。嫣然可是京都第一才女,身负盛名已久,但凡是个男子,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。”
淑妃欲言又止道:“可是,大哥你不是不知道,嫣然喜欢的人是宴王。这几日,她闹得柳家鸡犬不宁,以死相逼,她死也要嫁给宴王。她这样决绝,豁出一切,如果让她知道真相,她不会听从你的安排的……”
柳邯山心中自有乾坤,他不想与淑妃多谈,以免泄露了计划:“这件事你就别管了,暂时瞒着嫣然。你和赵贵妃之间,你也别与她作对,别与她争宠了。往后,我们柳家与睿王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,你要多多帮衬赵贵妃才是。”
淑妃的脸色难看至极,她与赵贵妃争宠,斗了二十年左右,她怎么都没想到,到头来,她居然要依附赵贵妃而活?
她真是憋屈死了,心底很是不甘。
可是,眼前的局势如此,由不得她反对……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